许非烟虽知晓黎国皇室的名号,至今却从未见过任何一人,此时不免好奇,黎国这豫王到底是个什么模样,比之她大祁的王爷们如何?不如挟持这位豫王,逃出生天!
既然动了心思,许非烟眼中一狠,一脚踹开跪在地上的守卫,夺了刀飞身直冲那王爷而去。
周围守卫与禁军不料突生变故,一时竟没反应过来,让许非烟成功飞到了容律身前一尺的地方。
许非烟刀使得不好,只是个花花架子,而容律却是个会武功的,他侧身避过许非烟当头劈来的一刀,手下一挡一推,就将两人间的距离拉开许多。
许非烟不服,生死就在这一搏,举刀还要再上,却忽然在熊熊火把的光亮下,直直对上了容律那双含笑的桃花眼,于是,动作生生顿住。
这双眼睛……不就是刚才那个黑心盗宝毛贼的吗!
许非烟先是有些愤怒,但紧接着,后背就爬上了一股寒意。这一切……莫不是黎国的一出连环计?就等着她大祁的人上钩?
就在许非烟心乱如麻之时,容律倒先开口了。
他微偏着头,笑吟吟地看着许非烟,道:“去岁冬日一别,已有数月未见,将军别来无恙?”
他这话一出口,不仅许非烟,连周围持刀相向的守卫和禁军都愣住了。
容律接着又说:“将军虽远行报国,可本王于习武一事却未有半分松懈,是以将军不必特意相让,你我尽兴便是。”
许非烟满脑门问号。
此时这种情况,最好的态度就是——不承认、不否认、不负责。
所以,许非烟选择故作深沉,沉默不语。
容律见她如此,似是非常习惯,并不在意。他敛了笑,抬起头向众人威严道:“父皇大寿在即,商队却次次推脱献宝之事。本王领命调查,怀疑宝藏之事有假,是以特请了镇远将军前来代为探查。”
他顿了顿,又和颜悦色地看向许非烟,问:“将军可见到商队寻得的宝藏?”
镇远将军?许非烟一愣,她尚在思考对方那句“特请了镇远将军”,怀疑自己露在外面的眼睛是不是跟江惊尘长得太像,就听到容律这突然的一问。
片刻后,她如实道:“未曾。”
她的话音刚落地,本因王爷遇袭而拔刀起身的驻地守卫又“扑通”一声跪到地上,口中大呼着“冤枉”。
容律不为所动,只定定地望着许非烟,眼中似乎除了求证外,还另有深意。
许非烟看着,虽不明其意,但仍保持深沉,微不可察地颔首。
果然,容律见状眼神一松,下一秒,视线离开许非烟后,面色蓦地冷酷起来。
“禁军听令,商队上下一干人等欺君罔上、罪无可赦,即刻押入天牢,待父皇大寿一过,便全部问斩。”
许非烟听罢,皱了皱眉,这黎国王爷未免杀伐过重,而且,这罪似乎定得草率了些。
但转念一想,也不对。对方虽像是把她当作镇远将军江惊尘,听信了她口中所言,但容律自己分明是来过的,有没有宝贝,他最清楚,搞不好是他监守自盗,自己拿走了宝贝,还想找人背锅。
思及此,许非烟虽心下不忍,但她也确实没见到宝贝,算不得说谎,况且容律刚才那个眼神,分明是与这女将军有点什么。作为大祁公主,面对黎国皇室的暗斗,她自然是期望他们斗得越凶越好了。
她现在唯一需要担心的是,怎么找机会开溜,免得被镇远将军本尊找上门来,当场揭穿,那可就好看了。
驻地守卫被禁军一个个扣押带走,许非烟在忙乱的人群中,脚步后撤,寻机退场。
这时,容律忽然独自走了过来。
许非烟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身影,神经瞬间紧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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