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锦黎打断他的话，她轻轻勾起一个笑，声音里带着些许解脱。
“霍韫启，我要死了。”霍韫启眼神蓦地一凛，随即冷嘲。
“当初你心脏被贯穿都死不了，现在说这种话，能博取谁的同情？”
他说的是两年前，他们外出搜寻物资时发生的事。
野外不仅有变异的丧尸，还有各种变异的动植物。
当时，在二级污染区的森苏里，苏锦黎和沈舒发生了争执。
沈舒赌气之下偏离了路线，误触了食人毒藤。
无数尖利的毒藤朝他们刺过来时。
霍韫启下意识去保护沈舒，却将自己的后背暴露了出来。
苏锦黎来不及多想，直接冲过去，为他挡下了毒藤的致命一击。
心口被贯穿的那刻，她听见霍韫启紧张的声音：“沈舒，小心！”
当时苏锦黎被毒素麻痹，很快就失去意识。
直到现在，那个名字才如此清晰地出现在脑海。
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又被贯穿了一次，空洞的凉意渗入每一寸骨头缝里。
她强忍着上涌的泪意，看着霍韫启问。
“那你记不记得，当时的毒藤是谁碰到的？我那一下又是为谁挡的？”
霍韫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，她还来不及捕捉。
就听他带着冷嘲开口：“你不是爱做救世主，还会计较这些？”
只这一句话，苏锦黎就觉得自己身上那些已痊愈的烧伤重新灼痛起来。
一直烧到心里，煎熬至极，疼痛至极。
她从没有想要做救世主。
她只是想尽可能去帮助人类度过末日危机。
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，这竟然成了霍韫启用来伤害她的利刃？
或许，她还不如就真的死在毒藤下，也好过现在这样，可怜又可笑。
苏锦黎闭上眼，声音发着颤：“我后悔了……”
霍韫启默了瞬，声音骤冷：“晚了。”
“血清研制过半，你马上，就能成为救世主了。”
“救世主”三字一字一顿，仿佛是从牙缝挤出来的。
说罢他转身离开。
房门重新关上，苏锦黎脱力般瘫坐在地上，数着脑子里的倒计时，心头空得厉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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