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方突发水灾,百姓流离失所,民心不稳,父皇派人前去处理赈灾事宜。我有些想法本打算向父皇进言,可我还没开口,她倒是抢了先。
只不过,她提的是要去报国寺为民祈福,还要我同行。她字字句句皆是为了国泰民安,朝臣也赞她心系百姓。报国寺在京郊西山,我与她在佛寺半月,也算相安无事,乐得清净。
回程途中,却有成群的黑衣人从小路涌现,手上持着利器。
随行的护卫侍从与其打斗了起来,双方陷于酣战。马车上已经不安全,众人下了马车,四处逃窜。
我站在马车的车头,弯弓搭箭,朝着那为首之人射去。
按照我的准头,必会让他一击致命,绝不会有喘息之机。
可是千钧一发之际,乐安挪动了步伐,冲了出来,极其精准的步伐,若再多一步,死得便是她,再少一步,死得便是那个刺客。
可是她不偏不倚的位置,既救了那个刺客头目,又让长箭从她肩上擦过,伤虽不严重,可看着很吓人,血色染红了衣襟。
事发突然,可我却察觉了她会武功,而且是不弱的武功,否则不可能挪动的这样恰到好处。
而她眸光微转,满脸惊惶,脱口而出:「姐姐,不要杀我。」
她的声音足够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,也被赶来接应的人尽数听去,带队之人正是苏循。原来今日的刺杀不是主要目的,陷害我才是主要目的,她想要众人以为我趁乱杀她。
那些黑衣人落荒而逃,而她跌坐在原地,血迹染红了她肩膀处的衣料,她捂着伤口,更是满脸惨白,泪珠从眼角滑落,「姐姐,你为什么就是容不下我?」
苏循干脆利落地翻身下马,将她打横抱起,从头到尾都没有再给我一个眼神。
我右手伸出,拦住了他的去路,只说了一句:「我的武功箭术,从不会拿去害人。」
可是他什么话都没说,沉默已经代表了一切,冷漠的眸子更表明了他的态度。
他不信。
我的骄傲,他根本从来就不信。
我不屑于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去害人杀人,我的武功箭术只为护人护己。
我的手缓缓放下,而他将乐安抱上马车,转而离去,从头到尾,没有回头过一次。
我站在原地,手掌紧握成拳,迎着众人的各色目光,艰难地走上马车。
回宫之后,父皇对我避而不见。
我跪在千秋殿外,求见于他,希望他能亲耳听我一句解释。
可是内监说他忧心乐安公主的伤势,一直守在华阳宫,等待公主脱险。我赶到华阳宫时,被拦截在华阳宫外,通传之人说父皇不想见我。
事发突然,可是消息却传得极快,世人眼中,她为国祈福、大义凛然,而我心狠手辣、痛下杀手。那些言官们也趁机弹劾,请求严惩。
朝野上下众说纷纭,似乎我要杀她这件事在众人的口口相传中成为了既定事实。
父皇的避而不见,苏循的沉默不语,都让那些流言变得凶猛异常。
她以身设局,不惜以性命作为赌注,为的就是让我身败名裂、众叛亲离,为的就是让这天下悠悠之口都来讨伐我,也让这赫赫皇城再无我容身之地。
我连上奏折,陈说当日情况,可是他看都不看。
后来父皇终是愿意见我了,可是他却满眼失望,什么都不想听,也什么都不愿相信,他说多年教养,我终是辜负了他的期许,他要逐我出宫。
他眼中的失望,深深地刺痛了我,他让我走,说不想再看见我。
我的手不自觉地攥起,指甲嵌进掌心,那突然袭来的痛感能让我得到宣泄,手上那么疼,就显得心里不那么疼,不那么难过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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