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羡羡抬眼看向镜子,无意识的咧咧嘴,眼眶却泛起红意。“明明已经死了,为何上天要让我以各种各样的方式与你相见一次又一次?”“这又是给我的惩罚吗?”片刻后,江羡羡走出房门。...
“桑桑,该起床了。”
隐约中,江羡羡听见一个熟悉的嗓音在喊她的名字。
江羡羡动了动,温暖的感觉侵遍我全身,带着在阳光下晒的软蓬蓬的被窝触感。
不对劲!
江羡羡猛然睁开眼,却对上孟宴辞那张脸。
那一瞬间,江羡羡呼吸一窒。
孟宴辞笑出一口白牙,声音温柔:“桑桑,有哪里不舒服吗?早餐我做好了,在桌上……”
他的话,止于江羡羡惊恐的目光里。
江羡羡骤然起身后退,却疼的不禁倒抽一口凉气。
孟宴辞赶紧上前:“桑桑。”
“离我远点!”江羡羡厉声喝止他。
孟宴辞的身影陡然僵住。
江羡羡却无心顾及他,只是脑海中疯狂的思索着眼下这一切。
地板上,散落着白裙,被子下的身体不着寸缕。
被窝里暖和却凌乱,却带着一丝奇异的气味……
江羡羡望向四周,迷茫的眼神逐渐清晰,曾经被封存的记忆突的闪出。
这是……孟宴辞的家,床头柜上他们的合照温馨至极,却又那么刺眼。
江羡羡看向孟宴辞,他比之前青涩不少,是她最爱他时的模样,
不再是后来那个冰冷绝情的宋总。
江羡羡闭了闭眼:“孟宴辞,你先出去,我想静静,可以吗?”2
孟宴辞垂着眼,什么也没问,只说:“好。”
他转身时,很是克制隐忍:“早餐,记得吃。”
江羡羡没有回答。
门开门关,室内一片寂静。
江羡羡只觉得无处不在的寒意丝丝包裹住她。
她按了按自己的手臂,软软塌下去的肌肤提示着她。
她重生了。
在她二十岁生日的第二天,在交出第一次给孟宴辞之后。
江羡羡慌乱的套上衣服冲进浴室。
洗手台前,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。
脖颈上红痕遍布,彰显着孟宴辞昨夜的疯狂与失控。
她脸上,不再是病重时的形容枯槁苍白虚弱,显得红润又饱满。
江羡羡打开龙头,猛扑了一把凉水在脸上,水滴的声音落在池子里,震的她耳膜生疼。
江羡羡抬眼看向镜子,无意识的咧咧嘴,眼眶却泛起红意。
“明明已经死了,为何上天要让我以各种各样的方式与你相见一次又一次?”
“这又是给我的惩罚吗?”
片刻后,江羡羡走出房门。
客厅里,孟宴辞倏然从沙发上站起身来。
他想上前,却被江羡羡冰冷的脸色吓住。
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她,低声道:“桑桑。”
他眼里有着深切的困惑和不安,他不明白昨夜还抵死纠缠的人,为何睡了一觉就变了。
江羡羡攥紧了手,轻声开口:“孟宴辞,我想回家。”
说这话的时候,她甚至不敢看孟宴辞。
她潜意识的想逃避与现在的孟宴辞所发生的一切。
孟宴辞沉默了很久,才拿起桌上的钥匙。
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江羡羡抿了抿唇,“我自己回去就行。”
孟宴辞猛地将钥匙掐进掌心,应当很疼,可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孟宴辞很会感知江羡羡的情绪,是以,他知道江羡羡此刻不是在跟他说笑。
正因为这样,才更让他受伤。
江羡羡从他身边走过,听见他有些不稳的呼吸。
他最终还是拽住了江羡羡的手臂。
细碎的发丝落在他额间,让人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。
可他声音里的痛意却丝丝缕缕钻进了江羡羡的心。
“桑桑,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?你生气了?”
江羡羡身子一僵,她重重抽开手,狠了狠心。
“是,你让我很不满意,所以,我们到此为止!”
半个小时后,江羡羡穿着一件单薄的高领衬衫走下楼。吴妈抬头:“小姐,您这是要去哪?”江羡羡脚步一顿,回头乖巧笑道:“吴妈,我出去有点事。”“那晚上回来吃饭吗?林总交代过了,要给您煮一晚长寿面的,但昨天您没回来。”...
江羡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孟宴辞家里的。
等她循着记忆找到自己的车之后,才重重呼出一口气。
她想起什么,忙不迭的拿起手机,拨通了一个电话。
当电话那头响起熟悉的声音时,江羡羡骤然哽咽起来。
林秀云顿时着急起来:“桑桑,怎么了?受什么委屈了?妈妈来找你。”
江羡羡正要开口,却从后视镜里看见自己斑驳的脖颈。
她心里一窒,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嗓音。
“妈,我没事,就是昨天生日你没回来,我很想你。”
林秀云正在国外谈生意,所以昨天江羡羡的生日,她没能赶回来。
闻言,林秀云一阵懊恼:“宝贝,对不起。”
江羡羡连忙摇头:“没关系的,妈,你还有多久回来?”
林秀云心里一暖。
自从江羡羡成年后,就再也没有这么对自己表达过依赖了。
她声音更柔:“大概还有四天的样子。”
江羡羡放下心来:“好,我在家等你。”
挂了电话,江羡羡这才发动车子离开。
只是她不知道,在宋家的窗户口,孟宴辞的身影矗立在那,直到她的车子消失无踪。3
孟宴辞抬手,一条镶嵌着钻石的项链在阳光下流光溢彩。
他垂着眼,喃喃自语:“到此为止?桑桑,你要我怎么放手……”
江羡羡回到温家,看着熟悉的别墅,她心跳加快。
推开大门进去,保姆吴妈赶紧迎出来。
“小姐回来啦,哟,这条丝巾还挺漂亮的,是昨天收到的礼物吗?”
江羡羡笑了笑:“是啊,朋友送的,吴妈,昨晚玩到太晚了,我先睡一觉,不用叫我吃饭了。”
说完,江羡羡就径直上了二楼。
等泡在浴缸里,江羡羡那颗心才算重重放了下来。
妈妈还在,温家也还在,真好。
江羡羡往后一仰,身体上的疲惫终于丝丝缕缕涌上来。
除此之外,还有一丝……不可言说的疼痛。
江羡羡暗暗咬了咬牙。
上辈子满心爱意的时候不觉得,今生重来一次,才觉得孟宴辞那个人真是不会怜香惜玉。
她抬手捂住眼,努力摈弃脑子里出现的少儿不宜画面。
可是片刻后……江羡羡愤愤的拍了下水面,引起阵阵涟漪泛滥。
突的,她手顿住。
她忘了一个最重要的事情。
半个小时后,江羡羡穿着一件单薄的高领衬衫走下楼。
吴妈抬头:“小姐,您这是要去哪?”
江羡羡脚步一顿,回头乖巧笑道:“吴妈,我出去有点事。”
“那晚上回来吃饭吗?林总交代过了,要给您煮一晚长寿面的,但昨天您没回来。”
江羡羡心里一颤。
她稳了稳声音,定声道:“晚上,我一定回来吃这碗长寿面。”
她妈希望她长寿,她一定要长寿。
江羡羡的车子如离弦之箭一般窜了出去。
不到半小时,她就站在了医院里。
她找到咨询台,有些紧张的问道:“您好,我想排查一下血液类疾病,去几楼?”
那小护士看她一眼,愣了两秒才说:“在四楼。”
“好的,谢谢。”
江羡羡转身就走。
只是她没注意到身后,小护士在手机上噼里啪啦打着字。
【师兄,你女朋友来啦!】
一滴泪落在诊断单上。“我怎么会幸运,我曾经就存在于那百分之五的绝望里啊……”这一瞬间,哽咽的江羡羡森*晚*整*理,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因为此刻健康的身体而哭,还是因为那句宽慰她的‘幸运’而哭。不远处的孟宴辞站在树下,看着车里江羡羡一抽一抽的肩膀,心脏疼的几乎要碎掉。...
江羡羡坐在医院的走廊里,捏着自己的诊断单,低低垂着头。
孟宴辞赶到时,只觉得心尖都在发颤。
他瞥了眼江羡羡面前的科室,血液科。
他抬着沉重的脚步走到江羡羡面前,竭力稳住声音:“桑桑?”
江羡羡猛地一抬头,孟宴辞瞳孔骤缩。
她不大却精致的脸上满是泪痕,眼里透着深切的哀伤。
孟宴辞脚下一瞬间就发起了软。
他蹲下来,握紧江羡羡的手:“桑桑,别哭,怎么了?查出了什么病?没关系,现在医学技术这么发达,能治的,一定能治的。”
江羡羡看了他许久,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他站在别墅前,绝情漠然的脸。
她一点点将手从孟宴辞手里抽出来,抬手擦了擦泪。
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孟宴辞微怔,随即有些不自在的开口:“我听说你在这里,就过来看看。”
江羡羡没看他,而是将那张诊断单放进包里。
“那你现在看到了,我可以走了吗?”
孟宴辞猛地攥紧了手,他低声开口:“桑桑,你别这样对我,我做错了什么,我改,行吗?”
江羡羡顿住脚步。
就在孟宴辞以为她要说些什么的时候,她又毫不犹豫的抬脚离开。6
孟宴辞看着她的背影,指甲仿佛都掐进掌心,却好似感觉不到任何痛苦。
让人痛苦的,不是从未得到,而是得到最好的那个后再失去。
对孟宴辞而言,江羡羡现在带给他的痛苦就是如此。
明明确定过相爱,却在一夕之间恍如陌路。
他有些茫然的想,到底发生了什么?
甚至,孟宴辞还低头看了看某处。
纵然他将那一夜翻来覆去的想,也想不通自己哪里做的不好。
明明桑桑抱着他说很喜欢……
孟宴辞闭上眼,将那些不合时宜的画面抛出脑海。
他转身进了血液科,朝里面坐着的女医生问道:“我是江羡羡的男朋友,我想知道她得了什么病。”
女医生扫他一眼,语气淡淡:“抱歉,这是病人隐私,你可以去问她自己。”
孟宴辞皱着眉:“她不愿意告诉我。”
女医生两手一摊:“那我也无能为力。”
孟宴辞吃了个软钉子,只能离开。
另一边,江羡羡坐进车里,再度翻出病历。
她耳旁仿佛又响起女医生的话。
“目前来看,数据一切正常,你是觉得身体有什么异常吗?”
“如果你有这个隐忧的话,可以每三个月来一次,早发现早治疗。”
“你所担心的白血病,占恶性肿瘤总发病数的5%左右,我想,你不会那么不幸运的。”
一滴泪落在诊断单上。
“我怎么会幸运,我曾经就存在于那百分之五的绝望里啊……”
这一瞬间,哽咽的江羡羡森*晚*整*理,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因为此刻健康的身体而哭,还是因为那句宽慰她的‘幸运’而哭。
不远处的孟宴辞站在树下,看着车里江羡羡一抽一抽的肩膀,心脏疼的几乎要碎掉。
他此刻几乎可以断定江羡羡应该是得了什么难以治愈的绝症。
是因为这样,她才要放弃他吗?
孟宴辞有些不确定。
就在他想要上前时,手机响起,里面传来合伙人林之墨的声音。
“你小子为了江羡羡还真够不管不顾的,陈氏派来谈合作的人还有半小时就到了,你人呢!”
孟宴辞看着江羡羡的车消失在车流里,沉了沉心才开口:“我马上过来。”
江羡羡回家时,却发现段君言坐在客厅里。
段君言朝她挑挑眉:“温大小姐舍得回来了?”
吴妈站在一边,闻言脸色顿时为难。她小心翼翼开口:“小姐,段少爷跟您自幼交好,我以为……”江羡羡沉声道:“从今天开始,不管我在不在,段君言都不允许踏进温家半步!”段君言傲然的神情在听见江羡羡第一句话时就变了,如今听到江羡羡这样说,不由脸色难看。...
江羡羡脸色一冷。
“吴妈,谁允许他进来的?”
吴妈站在一边,闻言脸色顿时为难。
她小心翼翼开口:“小姐,段少爷跟您自幼交好,我以为……”
江羡羡沉声道:“从今天开始,不管我在不在,段君言都不允许踏进温家半步!”
段君言傲然的神情在听见江羡羡第一句话时就变了,如今听到江羡羡这样说,不由脸色难看。
他站起身:“江羡羡,你什么意思?”
江羡羡看着他,想到他在自己死后对自家做的事就觉得一阵恶心。
她冷冷看着他:“段少,这么浅显的事情你看不出来吗?我不欢迎你!”
段君言气的握紧了拳。
“你过个生日把脑子过坏了!怎么,跟孟宴辞彻底在一起了,要跟所有男性断绝来往不成?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个恋爱脑!”
江羡羡反唇相讥:“恋爱脑也比你这个阴暗人格要好。”
“你!”
眼看着江羡羡跟段君言之间的气氛越说越僵,吴妈赶紧出来打圆场。
“段少爷,我家小姐心情不好,您还是先回去吧。”
段君言冷哼一声,昂着头往外走。
江羡羡坐下来,仍觉得心里的气不能平。
吴妈走上前,轻声哄道:“小姐,您之前不对段少爷有这么大意见的,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?”
江羡羡张了张嘴,却不能跟她说未来发生过的事情。
她只能闷闷开口:“我就是觉得这个人不是个好东西。”
吴妈有些失笑,她拍了拍江羡羡的肩膀,低低道:“段少爷昨天没参加你的生日会,今天特意提着礼物上门赔罪了,您要不要拆开看看?”
自从林秀云接管公司后,行程是一天比一天赶,这才雇佣了手脚勤快心地善良的吴妈来照顾江羡羡。
吴妈从小看着江羡羡跟段君言吵吵闹闹的,倒也没把这次的吵嘴当回事,只当是小孩子之间的赌气。
只是这回,江羡羡却不似从前。
她瞥了眼桌上包装精美的礼物,冷声道:“不想看,扔了吧。”
吴妈一怔。
江羡羡却已经起身上楼了。
她躺在阳台的秋千摇椅上,拿出手机,却见孟宴辞发了信息过来。
时间是四十分钟前。
【桑桑,我不会轻易放手,我会努力赚钱治你的病,你别怕】
江羡羡看了一眼就退了出去。
她不会原谅段君言,也不想原谅孟宴辞。
重来一次,她一定要规避未来可能发生的风险,跟妈妈一起好好活下去。
另一边,孟宴辞跟陈氏谈完合作之后,走出会议室,看着空空荡荡的手机屏幕,心脏发闷。
江羡羡一条信息也没有发过来。
他后背突然被拍了一下。
孟宴辞回头,对上林之墨沉稳的双眼。
“刚刚在会议上你就有些心不在焉,发生什么事了?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没?”
孟宴辞苦笑着摇摇头:“林哥,没事,我先去整理资料。”
看着孟宴辞转身离开的背影,林之墨摸了摸下巴,自言自语:“看来是感情上的事。”
当初跟孟宴辞一起创立公司的时候也是看中了他的韧性和潜力。
只是没想到这样一个人,也会有为情所困的时候。
晚上,江羡羡吃下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,胃里暖洋洋的,心里也熨帖了不少。
她下意识摸了摸脖颈,却突然一个激灵。
十八岁生日时母亲送的那根钻石链不见了!
江羡羡陡然想起那天晚上。
她咬了咬牙,还是给孟宴辞发去了信息。
只是信息还没有编辑好,就见孟宴辞的名字在屏幕上闪动起来。
孟宴辞手插在兜里,那条钻石链在那里被他的体温熨的温热,可他指尖触及它,却觉得冷。他有种感觉,若是把这条链子还给江羡羡,那他们就真的到此结束了。孟宴辞抿紧唇,喉间有些发紧:“今天看你去医院,我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?”...
“桑桑,我们见一面行吗?”
电话那头,孟宴辞声音有些沙哑。
江羡羡皱了下眉,看了眼墙上的石英钟,还是应了下来。
北岛市临海,如今天气不算冷,哪怕接近凌晨,海边依旧有着不少漫步的身影。
孟宴辞看着站在身侧的江羡羡,海风吹起她的发丝,香气侵入他的鼻腔,直直钻进他心里。
他在看她,她却看着被夜灯渲染成一片彩色的海平面,清亮的眼里,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沧桑和释然。
孟宴辞心突然揪了一下。
他轻咳一声,缓缓开口:“桑桑。”
江羡羡侧头看他。
孟宴辞立时就紧张起来,本早就打好的腹稿,就这么忘的一干二净。
江羡羡看着他,却觉得有些好笑。
此刻的他,还不是四年后那个叱咤国内外的宋总,他青涩又真诚,干净的不得了。
江羡羡的声音也不再冷,被海风裹着落入孟宴辞耳中。
“嗯,你想说什么。”
却也没了曾经的浓情蜜意。
孟宴辞手插在兜里,那条钻石链在那里被他的体温熨的温热,可他指尖触及它,却觉得冷。
他有种感觉,若是把这条链子还给江羡羡,那他们就真的到此结束了。
孟宴辞抿紧唇,喉间有些发紧:“今天看你去医院,我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?”
江羡羡顿了两秒,很坦然的开口:“我排查了一些血液科的疾病,得到的结果是一切正常。”
孟宴辞却不是那么相信:“可你在哭。”
“那是高兴的哭,为我健康的身体,为我的幸运,不可以吗?”
孟宴辞一时就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。
江羡羡将目光从他身上挪开,再度问道:“所以,你找我出来,又是想说什么呢?”
孟宴辞看着她润白的侧脸,心里突然定了定。
“桑桑,我不要跟你结束。”
没等江羡羡侧目,他坚定开口:“我不信你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,我不愿意跟你分手,无论如何,我都想再试试。”
“我可以接受被你放弃,可我不能接受被你无缘无故的放弃。”
孟宴辞拉住她的衣角:“桑桑,再给我一次机会,好吗?”
就这一秒的真诚,江羡羡几乎要脱口而出那个‘好’字,只是重生前的记忆深深刻进她脑海中,如今的孟宴辞有多深情诚恳,未来就有多凉薄淡漠。
她不能去赌,更不愿意重蹈覆辙。
“好啊,等你什么时候能站在北岛市顶端,再来求我给你机会。”
江羡羡知道,孟宴辞最不喜欢他们这群以势压人的权贵子弟,她摆出这幅嘴脸,应当能让他看不起且知难而退。
可江羡羡等到的,是孟宴辞眼底骤然腾起的亮光。
无边夜色下,他眼里映着不知道从何照射而来的光,朝她伸出小拇指。
“桑桑,你说的,别骗我。”
江羡羡心里陡然塌陷了一块,只是转瞬,她又硬起心肠。
“别玩这么幼稚的东西。”
孟宴辞的手瞬间落了下去。
他有些难受的抿抿唇,只是依旧执拗的看着江羡羡。
“我可以的,江羡羡,你别不要我。”
可现在,她想跟母亲一起扛起这个家。林秀云摸了摸她的头发,轻声道:“我们家桑桑长大了,等我手头的事情忙完,就跟人事部说说。”江羡羡笑道:“谢谢妈!我让吴妈做了你爱吃的菜,中午你回家吃饭的吧?”...
最后的最后,江羡羡只能丢下一句‘等你做到再说’后,落荒而逃。
她重生前跟孟宴辞,她是乖顺听话的那个,所以孟宴辞也没有展现出这幅执念成狂的模样。
回去的路上,江羡羡看着外面飞逝的风景,脑海中两个孟宴辞在不断交替。
一个是如今视她如命的人,一个,则是未来对她的家人狠辣绝情的人。
江羡羡闭上眼,却又恍然记起自己今晚的目的还未达成。
她明明是去问那条钻石链的事情来着。
江羡羡扶额,果然是美色误人。
看来只能等下次再找时间了。
两天后,江羡羡早早的驱车去了机场。
今天是林秀云的日子。
江羡羡满怀期待的等在接机口。
不过十来分钟,就看到了一身利落西装的林秀云。
她眼眶一红,疯狂挥动着手臂:“妈!这里!”
林秀云回眸望来,看着她露出诧异却慈爱的目光。
江羡羡看着年轻不少的林秀云走到自己面前,她迫不及待的一头扎进她怀里。
温热的体温,沁人心脾的清香,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味道。
江羡羡鼻尖一酸,在林秀云开口之前,喃喃道:“妈,我好想你。”
林秀云无奈的笑了声:“我去国外不过一个星期,你这孩子。”
林秀云的助理周菁雨笑着开口:“这不是正说明桑桑跟林总的关系好么。”
江羡羡这才意识到有外人,虽然不太好意思,可仍是紧紧抓着林秀云的手臂不肯放。
出了机场,林氏的车已经等在那里。
周菁雨坐进了副驾,林秀云和江羡羡则是坐上了后座。
看着林秀云眉眼间的疲惫,江羡羡不禁开口:“妈,这次的合作顺利吗?”
林秀云笑着点了点头:“顺利,本来还要多留两天,但女儿在家等着,我说什么也要回来了。”
江羡羡心里一暖,她握着林秀云的手,低低道:“妈,如果公司有合适我的职位,我可以去帮您的。”
林秀云这下是真的惊讶了。
她伸手探了探江羡羡的额头,打趣道:“曾经让你去公司任职,你总是不愿意,说不喜欢这一行,怎么现在又想去了?”
她越温柔,江羡羡就越愧疚,她嗫嚅着开口:“原来我不懂事,可现在,我也想为家里出一份力。”
她不想让所有的重担都压在林秀云一个人肩膀上。
你以为的岁月静好,其实是有人为你负重前行。
可现在,她想跟母亲一起扛起这个家。
林秀云摸了摸她的头发,轻声道:“我们家桑桑长大了,等我手头的事情忙完,就跟人事部说说。”
江羡羡笑道:“谢谢妈!我让吴妈做了你爱吃的菜,中午你回家吃饭的吧?”
林秀云哪里有拒绝的道理。
只是她说:“要不要喊小宋也来家里吃饭?”
江羡羡一愣,随即有些沉默。
半晌,她还是笑笑:“他最近公司在谈一个单子,应该是没时间。”
林秀云不疑有他,嘴角带着笑意往后靠着,闭上了眼。
江羡羡悄悄松了口气。
她和孟宴辞的纠葛,还是不要扯上母亲为好。
未来的孟宴辞对母亲如此绝情,又何尝没有怨她当年不劝劝自己?
想到这里,江羡羡那颗心,再次冷硬如铁。
网站内容来自网络,如有侵权请联系我们,立即删除!
Copyright © 六七文章网 闽ICP备20013812号-1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