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叶浅抱着个被人丢弃的布娃娃轻拍,“乖宝宝别怕,都怪妈妈不好,你被火烧的时候痛不痛,妈妈给你吹吹,我吹一下你就不痛了。”
叶浅轻声细语对娃娃说话的样子,落入傅京年眼底,他整张脸阴沉了下来。
林语嫣在旁冷哼,“京年,我都跟你说过了,这个女人疯了,你还不信,你看她那个疯样,哪像个正常人,还跟布娃娃讲话,真是可笑。”
下一秒,傅京年走去提起叶浅,把她扔到床上,把布娃娃从她怀里夺了过来。
娃娃被抢,叶浅疯狂了,她张牙舞爪朝傅京年扑过去,“把娃娃还给我,你这个**,你快把我女儿还给我。”
傅京年掐住她的肩膀怒吼,“你女儿早就被火烧死了,她再也不会回来了,你给我清醒点,你这个疯子。”
“不,不是的,我女儿没死,她不可能死的,你在骗我,”叶浅痛苦摇头,伸手抢那个布娃娃,怎么也够不到。
傅京年扬手,把布娃娃从窗户扔了下去,叶浅瞳孔猛地一阵收缩,死死瞪大眼睛,突然就不说话了。
傅京年把她甩到床上,过了几秒,叶浅失声痛哭起来。
护士匆匆跑进来,“怎么了,发生什么事了?”
林语嫣指着叶浅,“你没看到她在发疯吗?赶紧把她送疯人院吧,她刚才想杀人,差点就杀了我老公,你看看我老公的脸,被她抓成什么样子了。”
护士盯着傅京年的脸,果然出现好几道血痕,“你们是病人家属?”
叶浅翻白眼,“什么家属不家属,她家人都死了,我跟我老公好心收留她,她不知好歹还反过来打人,就当我们好心当成驴肝肺,瞎了眼才把她接回家,你们医院最好赶紧把人送疯人院,不然等她发起疯来,小心连你们也打。”
护士连忙把院长叫了过来,说明了情况。
看到叶浅头发凌乱,一身脏兮兮,院长皱眉头,询问的目光落到傅京年脸上,“她真的疯了?”
傅京年眸光幽沉,紧抿着薄唇,没有说任何话。
院长叹口气,“既然这样,我们医院只有把她送疯人院了。”
接着,院长打了个电话。
疯人院的人过来了,把叶浅压上车,叶浅被扔到疯人院关了起来。
…
院里的房间不大,却住着七个疯子,看到叶浅被扔进来,都凑过来看她。
看到叶浅挨着自己的床,一个疯女人过来踢叶浅,“你走开,这是我的床,你别想抢走。”
叶浅被踢在地上,一双眼睛死寂空洞,仿佛失去了生命力。
另外几个疯子看叶浅不动,都过来试着踢她,她依然没反应,疯子们乐了,直接把她当皮球踢来踢去,都兴奋得不行,叶浅蜷缩着,被踢得一身是伤。
天黑的时候,疯人院的院工小陈过来推门,“开饭了,都出来吃饭。”
看到躺在地上的叶浅,小陈有些同情,走去蹲在她面前,“起来吃饭吧,再晚就没得吃了。”
叶浅死死抓住他的衣袖,眼泪落了下来,“我的宝宝呢?你把她藏哪去了?”
小陈看叶浅病得不轻,叹着气起身,“这样吧,你先吃药,我看你的情况很糟糕。”
小陈出去了一趟,喊来个女人,“你帮我扶住她,我喂她吃药。”
把药片捏手里,小陈说,“把嘴张开。”
叶浅抿住嘴不动。
小陈对女人说,“你按紧她,别让她乱动。”
掰开叶浅的嘴,小陈强行把药片喂了进去。
吃完药,叶浅一阵剧烈咳嗽。
小陈把叶浅弄床上,然后跟女人关门出去了。
那些疯子吃完饭回来,接着把叶浅当成玩具,踢累了才上床睡觉。
…
傅氏集团办公室内
窗帘紧闭的室内暗沉一片,傅京年闭着眼睛,在睡梦里一直眉头深锁,那些恶梦般的画面在脑子里迅速闪过,接着是尖锐的惨叫声,两个人先后从楼顶跳下来,死在他面前,鲜血溅红他的西裤腿和黑皮鞋,他蓦地睁眼,额头浮现一层冷汗。
心腹江州在外敲门,“傅先生,我能进来吗?”
傅京年的嗓子暗哑,“进来。”
江州推开门道,“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?”
傅京年冷冷的目光扫向他,“说。”
“叶浅在疯人院情况很糟糕,刚才院长来电话说她好像有三天没吃饭了,人瘦得皮包骨头,再这样下去,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。”
傅京年修长的手扶额,眼底一片红血丝,“人死了吗?”
江州没料到他会这样问,“这....”
“等死了再说。”
江州欲言又止地站着。
傅京年抬眼皮看他,“说完了就滚。”
江州转身离开了。
办公室门重新关上,室内寂静无声,傅京年按开壁灯,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个相框,里面是对中年男女,笑容温慈,可惜去了阴间,死在他的面前,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天发生的事。
那天,监狱牢房里的风很阴寒,叶国宏跪在他面前哭,“我犯下的错,我会赎罪,求你别抛弃我女儿叶浅。”
他一把踹开叶国宏,“你死一百次也不足惜。”
那些恶梦般的往事浮现,傅京年伸手捏眉心。
然后捞起外套走出办公室。
...
半夜,南城下了场鹅毛大雪,一片天寒地冻。
雪花从疯人院房间的窗外飘了进来,靠窗的床上,叶浅睁眼睛,看到外面飘洒的雪花,死寂灰暗的眼亮起一丝光,随后爬了起来,打开房门。
在屋檐下的角落里,叶浅坐到地上,靠着冰冷的墙壁,无神的双眼静静望着天上不断飘下来的雪。
寒风拂起一阵又一阵,温度不断下降,她仿佛没有了知觉。
小陈起来上厕所,经过院子,在冷月下看见角落里那抹娇小瘦弱的身影,他踩着厚厚的雪走过去,蹲在叶浅面前,“外面太冷了,你赶紧进屋里,别冻感冒了。”
看到叶浅光着双脚,小陈皱眉头。
叶浅却像没听到小陈在说话,一直注视着眼前的雪,眼睛没有眨动,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
孤儿院外的大树下,停着辆黑色豪车,车窗降落,男人幽邃的目光投过去,看到小陈从地上抱起叶浅,叶浅蜷缩在他怀里,随后进了屋。
男人抓着方向盘的手攥紧。
车子呼地一下开走了。
长期营养不良加上感染风寒,叶浅又病倒了。
足足发了一个星期高烧,一直处于昏迷状态。
院里只能把叶浅送回市医院治疗。
十天后,医院打了个电话给傅京市,接电话的是江州,“傅先生在开会,请问有事吗?”
“叶浅病危,让傅京年来医院一趟,不然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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