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深夜,时娆才回江宅。
刚进大门她就发现江鹤辞房间的灯是暗的,说明他没回来,因为他睡觉的时候有开一盏台灯的习惯。
她也没在意,突然觉得从前暗恋和单恋的时候比较轻松,真正在一起了之后,反而很累,从前他不是她的,她什么都可以不计较,也没资格计较,现在是无从计较,从始至终的卑微一成不变,所以在一起的意义是什么?
晚上没睡好,时娆第二天上班迟到了,匆匆忙忙在车库停车的时候,她撞见了同样迟到的贺言。
贺言朝她笑笑:“都怪鹤辞,昨晚非要拉我喝酒,我差点起不来。你怎么也迟到了?吵了架心里也不好受吧?”
时娆听到江鹤辞昨晚是和贺言在一起,心里莫名松了口气:“我是天太冷了,起晚了,赶紧走吧。”
贺言跟着她一起进了电梯:“看你这么冷漠的态度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喜欢鹤辞,喜欢一个人这么多年,应该是到了骨子里吧?你还能保持冷静没有要死要活的,真让人惊叹。”
时娆沉默了片刻,说道:“要死要活有用吗?有用的话,那很多事情都可以用一哭二闹三上吊解决了。”
贺言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,唯恐她突然把邪火撒他身上,没敢再言语。
上午只有一台小手术,这种程度对时娆来说简简单单,忙完才不到十一点,手头没什么事干,脑子也空闲下来,江鹤辞的影子就像是魔障,无孔不入,轻易的搅乱了她的心绪。
她心不在焉的拿出手机查看,有江鹤辞的信息:中午我来接你,我们聊聊。
她几乎是下意识对着手机屏幕照自己的脸,检查仪容,然后又觉得有点可悲,为什么小心翼翼的总是她?两个角度不对等的人凑在一起,能有什么结果?
她没回信息,下了班直接穿着白大褂就下楼了,江鹤辞的车果然停在医院门口,不知道他来了多久了,她也没想问。
上了车,她抬手挽了挽耳畔被风吹乱的头发,没有看他,淡淡的问道:“你要说什么?”
江鹤辞扫了眼她胸口的工作牌,看见她身上的白大褂,他沉默了良久。
此时的她给了他一种错觉,她不是从前那个面对他时总小心翼翼的小丫头,而是手术台上沉着冷静的医生,浑身透着疏离和陌生。
没听到他说话,时娆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,一开口变成了:‘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。’
他直接伸手摁了车门锁:“我最近是忙了些,如果你是因为这个不高兴,等忙完了我慢慢补偿你。从前我也一样忙不是吗?我已经尽量不出差了。”
时娆双手以防御的姿态环抱在胸前:“我不在意你忙不忙,江氏这么重的担子换我我都抗不了,所以没关系,不用在意。”
她嘴上说着没关系,可风轻云淡的语气是那么的让人抓狂。
江鹤辞的好脾气被迅速的磨光了:“所以你TM倒是说到底要我怎么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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