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，沈行舟还是那一套。
他老是喜欢管着我这个，管着我那个。
我的衣帽间一直都有很多款式夸张的礼服，但沈行舟也一向不喜欢我的穿着太过暴露。
如果礼服剪裁过于夸张，他就会去找他的御用设计师把款式稍做修改。
我之前只当他喜欢我，将这种行为理解成爱人之间的占有欲。
后来我才慢慢觉得，他可能只是怕丢人。
我忽然意识到，沈行舟刚才去拨弄摄像机的小动作是为什么。
怕不是担心我这个前妻走光，在节目上丢了他的人？
「有我这样的前妻很丢人吗，沈行舟。」
我冷冷地看着他，继续说。
「女人穿衣打扮，不是给男人看的，这只是在取悦我自己。」
沈行舟揉揉眉心。
「温瑜，我们别吵。
「我从不认为女性展示美是一件坏事。
「但公开场合到处都是机位，你总是粗心，没法万全应对。
「如果有什么不合适的镜头被有心之人保存下来，传到网上，对你不好。」
我理了半天，才反应过来，他想表达的可能是「为我好」。
这下我蒙了。
搞得我也不知道，刚刚是自己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，还是真的戳穿了沈行舟的本意。
「所以，你换不换。」
我把沈行舟刚才的话思考了一遍，似乎也有点道理。
今天那个摄像头的位置……确实危险。
「反正，一会儿大家都要去野营，我总不能穿着裙子去。」
我小声说。
「那你出去，我要换衣服了。」
听到我的逐客令，沈行舟终于转身离开。
走到房门的时候，他忽然顿住脚步。
「温瑜，我收到离婚协议书了。
「我今天第一次知道，你做事效率这么高。
「签得很快嘛，嗯？」
这话颇有几分阴阳怪气，简直令我火冒三丈。
还不是你逼我先签字的？装什么犊子啊。
「哪里，可没您快。」
「您，哪儿都快。」
我特意加重了「哪儿都快」这几个字。
我正得意，以为自己扳回一局。
却忽然听见沈行舟说：「嗯，不然你也不会次次都把嗓子叫哑了。」
我下意识地看向房里的摄像机。
确认设备没有打开之后，这才松了口气。
「我们现在是在录节目，你说话给我注意点。
「你有没有想过，如果刚才是直播怎么办呢？
「我们现在已经离婚了，别乱开车，小心我曝光你性骚扰。」
沈行舟回过身，面无表情地看着我。
「比起这种可能性，我觉得你还是先注意一下机位的问题吧。」
「还有，我们什么时候离婚了。」
我：？
「你胆小到不敢跟我当面来提这个问题，才找了你经纪人当说客？」沈行舟反手关上房门，「你字都签好了，直接送到我面前，这跟押着我签有区别吗。」
「等一下。」我做了个暂停的手势。
有什么不对劲。
「你把话说清楚。」
「难道不是你说，如果我想上这档综艺，那么就要先签了离婚协议书？」
听到我的追问，沈行舟微微拧眉。
「我从没说过这样的话，也没这个闲工夫。
「是李春拿着你签完字的离婚协议书，直接找到了我。
「她还说，你很想上这个综艺。」
我忽然悟了。
「那也就是说，李春……在中间添油加醋了？
见他不说话，我又问：「那你……签完字了？」
沈行舟冷笑。
「撕了。」
原来沈行舟没签字。
不仅没签字，他还把离婚协议书给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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