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透骨酸心,冯霜的心仿佛蚂蚁挠心般的痛苦,她的泪水忍不住从眼眶冒了出来。
她久久地僵在原地,冷心彻骨。
再回神时,向淮知已经洗漱干净,兀自展开铺盖,整理床铺:“我今晚就在家睡。”
她还久久不能平静,他却跟个没事人一样,看都没看她一眼就直接躺在了床上。
冯霜深吸一口气,鼻头发酸,默默地擦去眼泪。
他一直都是这样的,冯霜,你就算是再难受,也没有用的。
冯霜迈着浅浅的步子来到床边,掀开自己的被窝,也躺到了床上。
刚刚闭上眼睛,身旁的向淮知翻了个身,手搭到了她的腰上。
冯霜红橙橙的眉眼一皱,男人列行公式的动作让她身体一僵。
旋即按住,将他的手推开:“我今天不方便。”
向淮知闻言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,翻了个身,又恢复了躺平的睡姿。
不一会儿,他的呼吸渐渐均匀,似是进入梦乡。
冯霜侧过脸,黄色的灯光洒落在男人俊逸的面容上,往事不由浮现脑海……
她第一次见到他,是相亲那天。
供销社门口,他穿着白衬衣,缓缓朝她走来,对她说了一句:“你好。”
她的心跳从那一刻起就为他加速,一辈子,没有消失过。
眷恋的目光描摹着向淮知的脸庞,冯霜的眼睛酸酸的。
她自认无悔的上辈子,却是他最不甘的一辈子。
终究是她一厢情愿了。
冯霜吸着鼻子转个身,眼泪滑落眼角,好凉。
第二天清早,她醒的时候向淮知还没醒,于是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,准备出门漱口。
刚走没几步,院子里传来她婆婆激动的笑声:“还是梦玲懂我,要不是当初那事儿,你现在早就是我的媳妇了。”
冯霜的步子瞬间就定在原地,无法动弹。
苏梦玲柔软甜腻的声音跟着响起:“伯母别这样,淮知哥已经结婚了,我和他只是没缘分罢了。”
说的冯霜心头涌起一股屈辱来。
难道她真的没有一点儿值得她婆婆喜欢的地方吗?
向母斩钉截铁的声音似是回应:“唉,那个冯霜,当初我就不该让他们相亲,如果她日后还生不出来,我就做主,让她和淮知离婚!”
她呆愣在原地,茫然不知所措,神情瞬间苍白,泪水夺眶而出。
离婚……
这份婚约,已经到了这种如履薄冰的境地了吗?
原来,他们都已经做好准备,只有她还心存侥幸不肯清醒。
想到这里,冯霜悄悄后退了脚步,转身回到房间。
向淮知已经起床,放完最后一件衣物,合上了箱子。
看见她进来,表情淡淡的:“我要出差几天。”
话落,他提起箱子,径自从她身旁走过。
酸涩从眼底涌出,冯霜红着眼睛,拽住了向淮知的袖子:“你能不能别去?”
向淮知斜睨了她一眼:“松手。”
委屈的情绪愈发强烈,冯霜喉头一梗,表情多了一股坚定:“向淮知,我们把手续办了吧。”
向淮知压了压眉头,看着她的表情充满不解:“什么手续要办?”
冯霜一瞬不瞬望着他的眼睛,轻声道:“离婚手续,向淮知,我们离婚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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