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答案后，我被教务处点名了。
说我和林瓷的试卷雷同率过高，需要进一步调查。
那一刻，我只觉得讽刺。
我专业课门门年级第一，偏偏要抄她那个整天在舞蹈房拍视频、从来没进过早八课堂的人？
教务处约谈那天，我独自前去。
刚推开门，就看到陆言坐在里面，正好和林瓷并排而坐。
老师看到我，语气不善：“姜棠，你坐吧。今天叫你来，是因为林同学举报你答案作弊。”
我瞳孔一缩，看向林瓷。
她笑得楚楚可怜，语气却格外坚定：
“我不是恶意针对她，只是那天我发现她的卷子和我一样，可能是巧合，也可能…真的看了。”
我冷笑了一声：“你确定不是你偷看我的卷子？”
林瓷像是被吓到一样躲了一下：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？”
我看向陆言。
他却一言不发，只是垂着眼，像是在思考，又像是逃避。
弹幕适时浮现：
【别怪他，陆言这是为了不引起林瓷反感你，忍住没开口！】
【他是想等大家都走了，再悄悄安慰妹宝！】
【妹宝你别误会啊，他要是出面说话，反而会让你处境更尴尬！】
我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久，直到老师问：“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？”
陆言缓缓开口：“……我确实没有看到姜棠作弊，但也不能排除雷同率高的问题是她自己的责任。”
他说完，全场寂静。
我的耳膜仿佛被雷劈了一样，嗡嗡作响。
林瓷得逞地低头抿笑。
老师点头：“那就暂时记作‘疑似’，先出一个书面检讨，下次答案全程监控，若再有类似问题，就记入诚信档案。”
我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，指尖冰凉。
耳边弹幕一条接一条滚：
【陆言不是故意的！他被逼着说的！】
【他不可能害你！这都是策略！】
【他宁愿牺牲你一次，也是为了你以后不被真正怀疑啊！】
可我不知道的是，在我离开后，林瓷装作委屈地拉住了陆言的袖子。
“你刚才那样说，她肯定误会你了。”
陆言没说话。
林瓷笑着凑近，眼里含着水光：“她要是敢跟你吵，我第一个替你不值。”
“你值得更好的。”
他没推开她。
而我，隔着教务处的玻璃，正好看到她搭在他肩上的手。
那天晚上，我发了条朋友圈。
没有文字，只有一张写满检讨的稿纸。
有人问我是不是被人害了。
有人转发说“学霸也有翻车的时候”。
只有陆言。
点赞后，很快又取消了。
弹幕一如既往地护着他：
【陆言只是怕点赞被误解是站队，其实他早就截图保存了妹宝的朋友圈，天天看！】
【他点赞秒删，是怕你被人网暴，他才故意装冷漠的！】
我把手机静音，彻底关掉消息通知。
我就知道，有些事，不用再等解释了。
隔天早上陆言来找我，说要陪我吃早饭。
我说不用了，我要去图书馆复习。
“我送你吧。”
“不用了，我想自己静一静。”
他皱着眉看我好久，最终没再多说，转身离开。
但我看到他离开的背影，是轻松的。
就像终于不需要再演一场情绪负担的戏。
那天晚上，林瓷发了张照片，是校园旁边那家网红日料。
她戴着耳环，配文：“谢谢你陪我庆祝，陆言。”
评论区一片“在一起”“好配”。
我盯着那张图看了很久，手机发烫，指尖发凉。
弹幕还在刷：
【别信她发的图！陆言根本没吃东西，是路过的！】
【他陪她只是人情，眼里只有你！】
【妹宝你别冲动啊，别又误会陆言啦……】
我这次没再看弹幕。
我只是安静地删了那条他从不点赞的朋友圈，
清空了那堆他从不回应的聊天记录。
我也该让他体会一下，什么叫被删干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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